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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余生(1)

      齐英男听着闹铃,按开手机,看了一下,9:00整。缓了缓,挣扎坐起。下了床,去浴室开始洗漱。40分钟后,收拾完毕,拿起钥匙出门去了店里。她开了一家咖啡厅,经营五年了,头两年兼职做,三年前转了全职。从家一脚油门过去,20分钟差不多到店里,看表差不多10点刚过一点,开门开灯,算是开店了。客人来不了这么早,她尚有时间可以缓冲一下,把所有设备通上电,整理好物品,10点半送糕点的过来,她一点不介意客人知道她家糕点是进的货,因为她属实没有这份能力,也不想再雇烘焙师,不如找一家做的还不错的合作,省了麻烦。11点开始,陆续有人来喝咖啡,有人点外卖。今天店里就她自己,前面的咖啡师走了, 新人还没找到,店不大一切好说。齐英男是个性子很平和的人,傅明骏说她一张认真向上不好惹的脸再配上一个男人到不行的名字,偏偏活的很松弛,好像店开的好不好都跟她没关系似的。每次这么讲她也认真回,“有你家财万贯养老,随便分我个汤我也不愁下半生了,有什么好着急的。”她属实咖啡认真做店也认真开,有人帮忙效率好单就多接,无人帮忙效率差单就少接,只要生意能维持下去,赚多少她在意的不多。咖啡店是她兴趣也是生计,不求富贵只求温饱,难得这样倒是熟客甚多,也算是照料她店开了五年不倒保她三年可以全职开店不用再额外给人打工保平安,尤其有了傅明骏这个财神当靠山,她更是如此了。

  中间有个时间段没什么客人,她坐在门口长椅上点了根烟,她烟瘾不大,偶尔无聊就点一根,常常是吸的少看的多,纯属无聊的看着发个呆。想起来也应该发个圈给店里搞个宣传,随手拍了街边风景,传了上去。没几分钟,第一个评论是她快半年未见的夫君:“晚上11点到,留门”。多逗,两夫妻不私信,居然在圈里留言。傅明骏原话:“反正也没有共同好友,无所谓。”她收了手机,烟也烧完了,她又浅浅吸了一下,回屋扔进马桶一冲,洗手消毒,接着做咖啡。

  咖啡店开到7点多她就收了,平时她无聊开的晚点,有时候晚上也有人下个单,或者无聊来坐坐的。今天傅明骏回来,她回家做点吃的,熬了汤温着,是夫君也是财神爷,一年见不了几次,偶尔回来洗手作羹汤当个贤妻也对得起后半生养老保障。

  11点,门开了,傅明骏口罩帽子齐上阵的进了门。门一关,这些装备立马在玄关全部脱下,不管不顾直奔浴室。齐英男把衣物捡起来,归拢好该挂的挂,收拾一下,转身进厨房。用不上一刻钟,穿着睡衣的傅明骏就从浴室出来了。他这人每次回来,基本在家完全看不出什么明星样子,齐英男给他买的睡衣除了质地好款式简单的不得了,他完全无意见,反正在家齐英男给他什么他就穿什么。头发没吹,湿乎乎的擦过,坐在餐桌边,一口一口喝着汤。齐英男坐一旁陪着,看着他把汤喝光,再补半碗。说也是奇怪,打结婚起,其实他俩也没在一起吃过几顿饭,每次傅明骏要求不多就是吃饭的时候甭管齐英男吃没吃完都得坐一旁陪着,直到他吃完喝完。齐英男也没什么不乐意,老实坐着,只看他。傅明骏被盯的毫无介意,就自自在在一个人慢条斯理吃喝完毕。两人不说话,只等傅明骏喝完汤,齐英男收拾好餐具,然后二人齐齐回卧室躺着。傅明骏刚喝完汤,不着急睡,倚着窗头拿着手机刷刷东西,齐英男每天要开店,这个点早该睡了。她吃了药,然后就径直躺下,看两眼手机眼皮打架就准备睡。“药还在吃?”傅明骏嗓音从旁响起,齐英男在药效下反应迟钝,无多想就回“是呀”。傅明骏没立即作声,等了一下说“也行,就当慢性病治吧。”齐英男没再回答,自顾自的昏睡过去。齐英男有抑郁症和焦虑症,吃药好几年。直到听见齐英男平稳的呼吸,傅明骏才转过头看看睡着的人,心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一丝可怜一丝同情甚至有一丝难过,他放下手机,慢慢躺下,小心的一只手伸长手臂从齐英男颈下穿过,另一只手抱过齐英男的头,轻轻慢慢的把人搂进自己怀里。许是自己开始上了年纪心也软了,纵是不爱也有情了,看着齐英男一如三年前的样子,他也感叹圈里人人为了青春永驻尝遍各种方式报纸的皮囊,齐英男轻轻松松几年下来都不多长一条皱纹。她老说大概自己抑郁症吃药性子也变了,所以不急不躁亦不老,偶尔还因为换季过敏长两颗青春痘体现青春期的延长。他怀里的她生活如此平凡确抑郁焦虑终年靠药物维系,他一个活在名利场的人,倒是心宽,尤其和齐英男结了婚以后,越发是更无所谓的态度,搞得圈内几乎所有人都说“傅明骏真是奇人,也真是难得不为名利折腰,各种资本也是奈何不了他,过的属实潇洒。”傅明骏知晓这些传闻,他是人不是神,资本对别人能打压对他亦如此,他也不知为何,大概从领了证那天他就想大不了不干,拿着存款跟着齐英男找个地方开店,一日三餐有人管,他吃的简单又不挑,有人陪着到老,有什么所谓的。是啊,一个图钱养老,一个图人做三餐陪到老,许是如此,倒真是偶然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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